“都给我醒醒!醒醒!你们是怎么看守的?啊?几个人守着一个腿脚不便的人,都能让他给跑了?”
“周有翎!犯人!”章洪佯装怒极,一把将今夜当值的解差拽了起来,扔到了谢问渊面前,“今日可是你当值?犯人逃了居然没有一人察觉?全都给我睡死过去了?!要不是延责小哥夜里起来顺道查看一下,只怕明日你三人睡醒,那周有翎都已经逃回周家了!”
昨日看守的解差这下子是彻底清醒了,慌忙环顾四周,哪里还看得见那‘陈哑儿’的身影?又忙摸向腰间别着的脚镣钥匙,也同样一无所获......
“怎、怎、怎么会!”跪在谢问渊跟前的解差难以置信,抬起头望着站在马车前怒极的谢问渊;“大、大人!不应当啊,这陈、不,这周有翎分明已经傻了,哪有可能盗取钥匙趁夜逃跑?!”
谢问渊死死地盯着跟前的解差,‘压抑着怒气’道:“谁知他是否真疯!说疯也是你们,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逃了,你们还说他是疯了?三个人......”谢问渊气急:“三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傻子?你们恐怕不是当那周有翎是傻子,反倒当我是傻子哄骗吧!莫不是你们得了周家的便宜,早就串通好偷偷放他走了!”
“是啊是啊,给咱三人一百个胆子,咱也不敢私放罪犯啊,这可是杀头的大罪!”
“谢大人您明查啊!我用身家性命担保,指天发誓,我钱武哲今夜绝没有放走这个囚犯!”
“不可能!”钱武哲急道:“他不可能假装的!”
谢问渊闻言疑惑地望了过去:“怎么说?”
周有翎是不可能疯的,但这人是陈哑儿、陈傻子啊!他怎么可能是假装的!
“大人,当务之急也不是争论这些,应当尽快将周有翎寻回来,不然届时......”
“对,”谢问渊听到这里,点头道:“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他寻回来,这差事可是圣上亲命的,届时怪罪下来......”谢问渊说到这里,似有些惧怕,咬牙道:“不行不行,不能让他给逃了,我就算是寻回周家,也要将周有翎寻回来!”
那三个解差听到‘寻回周家’这四个字,更是心头一激灵,哪里能让这谢大人找回周家啊!真正的周有翎现在可是藏在周家避风头的!要是找回去......
那就不单单是降职落罪的事了!
只怕那周家要弄得他家破人亡后啊!
“谢大人放心,现在不过丑时,料他仅靠双脚也跑不了多远,这处四处平坦藏不住人,他要逃也只能往山林中走,我兄弟几人骑马去寻,定能将他抓捕回来!”
谢问渊似六神无主,点头道:“莫再耽搁,你们赶快骑马去追!”
虽然他估摸着有可能真的露馅了,但哪里想得到这人居然在这里等着他?
谢问渊闻声回头,借着月光的和点点火光,有些惊奇地望着眼前的人,“你不单不是傻子,竟也不是哑巴?”
说着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,一步步地向时刻准备骑马逃走的人走去,“既然我早知你装疯卖傻,你真以为现在还能跑得了?”
钟岐云笑了,“难不成刚才你是刻意放我走的?然后......”
钟岐云望向刚才五人远去的方向,道:“那几人其实还没走,此刻正躲在草丛里伺机而动?”
只是他面上不显,说道:“谢大人这是路途上无聊了,想着寻个开心?”
钟岐云点了点头:“能让大人开心,我自然是乐意得很,那大人能否行个方便,放我这个无辜的路人一条生路?”
再说,刚才这个谢大人对他不是哑巴有些惊奇,肯定早就知道他不是那个周有翎,而是替罪羊陈哑儿了.....那这个谢大人把那几个解差支走......
手上的铁链手镣还没解开,那天坠囚车,他虽摔得有些狠了,但运气好只受了些擦伤,看着有些可怕,却不怎么严重,再加上这些天装作不能行走,又好好歇息了下......
那边谢问渊不知这人又准备做什么,面色不改:“怎么?”
站在谢问渊身后,紧拽着铁镣的钟岐云,出声道:“谢大人,就不知您的命与我的命哪个更值钱了?”
铁镣勒着脖子,谢问渊身子不得不微微后仰:“你想用我来换你的命?”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?”
“啥?”
钟岐云: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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