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德子呐呐地问:“侧妃,可是有何不对?”
周韫抚了下发丝,敛眸,只轻飘飘地问了一句:“新人入府,这么大的事,本妃怎得不知?”
小德子觑了眼侧妃,也不敢将这话明说,当下打了打嘴:
然后有些为难地问:“只是……这方侍妾已经进来了,现在调院子是否会来不及?”
“有甚来不及的?”
小德子错愕地回头,心中泛起嘀咕,这方侍妾瞧着聪明,处事怎这般糊涂,就算心中有委屈,你同侧妃哭有甚用?
周韫也瞧过去,半晌,问她:
“方侍妾对本妃的决定不满意?”
方偌怯生生地摇头:“妾身不敢……”
周韫敛眸,轻哼着啐了句:
若是得知这番遭遇是因方侍妾而起,可不就将后来的新人都得罪了个遍?
重伤未愈?
当初圣旨初下时,他满心慌乱狐疑,如何猜测也没明白,周家之前明明看着已有软化迹象,怎得忽然态度变得那般快?
傅昀往日和他并无交情,如今他的马车堵住了傅昀的出路,傅昀垂眸,敛去那丝不耐:
“五弟是有何话要和本王说?”
“皇兄,我……”他攥紧了拳,方才问:“韫儿她……”
傅昀眸色倏地一暗,他没去想安王拦住路故意说这话是何意,只淡淡地一句:
“五弟,你的规矩呢?”
四周一静,安王整个人似都顷刻间有些颓废,他苦笑:
他莫非是将旁人皆当傻子不成?
他苦苦低头两年,周韫想踢开他,哪那么容易!
他内心发狠,却被一道声音叫回神:
“安王殿下?”
安王抬头,看见来人,稍有错愕,忙敛了情绪:“沈大人?”
在他身后,沈青秋看着他的马车,捂着唇的帕子收起,眉梢的笑淡去,轻声问宫门处的守卫:“他今日来皇宫此处作甚?”
沈青秋身子似是微顿,又似没有,他一如往常,含笑轻说:
此时他府上小厮走过来,忧心地扶住他:“大人不是在前面等奴才吗,怎到这儿了?”
沈青秋和他朝前走,待上了马车后,才似忽然想起地问了一句:
“之前在东宫,张太医说,安王的伤需什么可治?”
小厮不解他怎问起这个,却还是如实回答:
沈青秋靠在马车壁上,唇色泛白,他阖着眸眼,低低淡淡地说:
小厮一怔,联想他之前的话,呐呐地问了句:
“大人,可是安王适才得罪您了?”
时秋无奈看了她一眼:“主子,您莫要闹性子,如今新人进府,依规矩,爷该去新人院子了,您对爷再这般不亲不热,若真惹了爷不高兴,可怎么办?”
这般想着,周韫就闷闷地说:
“他想去便去,本妃还能拦着他不成?”
内室无人,只有周韫主仆三人,她不知晓傅昀就在帘前,说话也没了顾忌,声音低下来,带着些许软哝不解:
“可哪成想……”
她狠狠地扔了帕子,刚吐了一句“日日端着架子”,余光就见内室和外室相隔的珠帘动了动,她一顿,怒斥:
“哪个狗奴才站在那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