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遣散保镖,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,丈夫完了,儿子虽然死而复生,却永远没法正大光明的回到她身边,她只剩下杜瑶这一个女儿,如果连女儿都没了,那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?
她绝不能让杜瑶出事!
齐悦哭的不能自己,试图博取同情怜惜,“爸,您就当可怜可怜我,我现在就只剩下瑶瑶了啊,呜呜……”
“爸,就是他干的,只会是他干的,我发誓,除了他,没有人能在那么多保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,只有他!”齐悦痛苦不堪的嘶吼,“他恨瑶瑶,他一定会杀了瑶瑶的,爸,您一定要救救瑶瑶啊,她也是您的外孙女,身上也流着齐家的血啊!”
齐老爷子沉痛的叹了声,“我愿意救瑶瑶,让我去换她的命都可以,但我没有那个份量,没有那么大脸,我去找蒋朕,只是自取其辱啊,咱们齐家跟他从无交情,甚至因为你和你弟弟做的那些事,还有阿蘅,他跟齐家是结了仇的,这种情况下,你让我怎么去求蒋朕?”
“爸,求求您,求求您再帮我想想办法吧,求您了……”
齐老爷子这么说,也不过是宽慰齐悦,实则心里不抱一点希望,先不说齐行会不会答应,即便是应了,蒋朕机会给这个脸?要知道,前些时候蒋朕才给第一医院捐了一座病房大楼,整个医院的领导都捧着他,他还需要给跟齐行示好?
齐行今天休息,正准确去珑湖苑,临出门手机响,看到是齐悦的号码,就不太想接,但对方很执着,他也了解齐悦的固执,不接的话就永没个清静,“找我有事儿?”
齐悦刚大哭过,声音还有些哽咽,“阿行,我想求你帮帮我……”
“能,你能帮我的,你帮我跟蒋朕求情,求他放过我家瑶瑶吧,瑶瑶还小,即便是以前做过什么错事,她都已经受到惩罚了,求他放她一条命吧,我保证,以后会看好瑶瑶,再也不让她出现在蒋朕的面前,永远不会再去打扰他们……”
齐悦情绪激动,自顾自的说着,齐行越听越不对劲,“你什么意思?让我求蒋朕干什么?放过瑶瑶?杜瑶怎么了?”
“你,你什么意思?”齐悦拔高了声音,尖锐的嘶吼,“你不信我说的话?你以为我有病?不是,我一点病都没有,我说的句句属实,就是蒋朕抓走了瑶瑶,他想要她的命!”
姬存希刚查完房,接起来时一脸茫然,“大姨,您找我有事儿?”
齐悦把之前跟齐行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一遍,最后哭着道,“存希啊,你可都帮帮大姨啊,大姨就只剩下瑶瑶一个人了,没了她,大姨也活不下去了啊……”
姬存希沉默了片刻,心情复杂的开口,“大姨,我没忘,前些年,我时常想起表哥,想起他对我的那些提点和照顾,我很感激,且为他的意外逝去觉得痛心惋惜,可现在,我却觉得我的那些痛心惋惜都成了个笑话,他诈死离开,从此隐姓埋名的生活在另一个地方,完全不顾那些在意他的亲人朋友,若是为了国家,为了大义,我也能理解,并佩服他的牺牲,可事实上呢?他仅仅是为了毁掉蒋朕!”
“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,这完全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,也或者,我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,我以为的豁达乐观,我以为的仗义正派,都仅仅是表面现象,实际上,他心胸狭隘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他和蒋朕从小一起长大,情分堪比亲兄弟,就以为忍受不了屈居之下,就想同归于尽,这何其可怕?”
“不,不是的,阿蘅不是这样的人!是蒋朕打压他,不让他出头,他再怎么努力都始终斗不过蒋朕,这才一时冲动,剑走偏锋,呜呜,他也付出代价了啊,一辈子都做不回杜蘅,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,那种痛苦你们谁能体会?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齐悦听的不对劲,急声问道,“你难道早就知道阿蘅还活着?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听到他牺牲的噩耗,急匆匆赶了去,可还是晚了,就追到火葬场,想看他最后一眼,只是那时候他已经被封进了收尸袋里,我想打开看看,但杜斯年极力的阻拦,说是怕吓着我,我一个医学生,都曾亲手解剖过尸体,又怎么会害怕看?但不管我怎么说,他都不同意,等到火化后,他就带着骨灰走了,我慢了几步,听到了当时的工作人员嘀咕了几句,说炉子里有块钢板,火化的时候会烧的变形,却不会彻底融化,这种情况也是有的,但不巧,就在前几天,他才去医院做过体检,我恰好看过他的体检报告,他很健康,体内没有植入过钢板,这是不是就是百密一疏?”
齐悦听完,如遭雷击,颤着声问,“那你当时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姬存希冷笑,“第一,我不敢确定,第二,我怕另有隐情,第三,我以为他真要是诈死的话,作为母亲的你,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“不,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齐悦备受打击,喃喃自语,“连你都知道,都发现了疑点,我这个当母亲的却什么都不知道,作为母亲,我是不是很不称职很失败?”
“您确实不称职,也很失败,都说母子连心,您却对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都不清楚,若是能早些发现他嫉妒蒋朕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或许您就能疏导他、开解他,不会让他越陷越深,就算宽解不了,最起码也能拦住他不要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两败俱伤,对杜瑶,您同样不够称职且一败涂地,您无原则的溺爱她,让她没有善恶之心,对叶医生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,甚至想置她与死地,叶医生的背后若不是有蒋朕护着,现在早就不存在了,整个叶家也会被击垮,这都是杜瑶做的孽,如今,她不见了,你就想求蒋朕放过她,您觉得,有可能吗?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”
姬存希说完就挂了,长长的呼出一口气,憋闷了很久的话没想到最后会说给了齐悦听,倒也合适,他现在也算是解脱了,至于蒋朕对杜瑶做了什么,他一点都不想管,虽然他也不赞成以暴易暴,可他相信叶桃夭,有她在,事情就不会失控,叶家的那些亲戚曾以对她施以恶念,最后不也都活的好好的?最多就是用法律去制裁罢了,那也是对方罪有应得,他为什么要去制止这种正义的报复呢?
齐悦求了一圈,没个人能帮她,最后病急乱投医,居然把电话打给了杜若,也是巧了,杜若刚从有关部门的大门出来,早几分钟,手机都打不通,他一看是齐悦的号,没急着接,饶有兴致的走向不远处的韩长渊,“你怎么在这儿?不会是接我吧?”
杜若似笑非笑的问,“蒋朕让你来的?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