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起开了一天会，手机设置成静音，散会时看见好几个未接来电，刚点进去，江明成走过来：“一起吃个饭吧，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私房菜，就在附近，过去试试？”

唐起给秦禾回拨过去，对方这次接得快：

“我下午一直在开会，”唐起声线平直，问，“什么事？”

唐起眉头皱起来，品到嘴里咖啡的苦味，脱口竟成了质问：“你昨晚是在睡觉吗？！”

对方反而奇道：“我不睡觉我干嘛？”

电话那头静默瞬息，继续装：“哎呀，怎么回事？唐先生是遭劫持了吗？”

这次静默的时间比较长，对方半天憋出一句：“挺疼的吧？”

能不疼吗！要不敲你两棍子试试？

挺有趣也挺好笑的，然后她就真的笑了，弯着眼睛，放松地靠在柜台前：“遇到这种事，不应该第一时间就报警吗？”

“唐先生，”秦禾举着电话，想起唐起那张俊脸，突然有了点逗弄的兴致，“你打这通电话，哦不，你昨晚打电话过来，是想跟我商量要不要报警吗？”

“要我说……”秦禾语气懒洋洋地，还在恬不知耻地怂恿他，“肯定要报警啊……“

“你打我！”唐起说完，就感觉这话哪里不对劲，跟个受气包似的，就闻听筒里传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笑，问他：“我什么时候打你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唐起咬牙：“好玩儿吗？”

到底谁逗谁玩儿？！

唐起差点误以为这是在邀请：“干什么？”

唐起硬邦邦道：“不来！你早点儿睡吧！”

她嘶了一声，还是想不明白哪个环节露了马脚：“他到底怎么认出我来的？”

也许是瞎猜呢？可电话里的口气却这么笃定，而且随便瞎猜就能猜到她身上么？他们又不熟，仅仅至于见过而已，更令人疑惑的是，为什么唐起会出现在那里？

“什么认出你来的？”周毅进来拿杯子，正好听见秦禾嘀咕，随口问，“谁呀？”

“要是我回头摔沟里呢？或者掉小河里呢？”

待服务员走后，江明成说：“怎么突然想吃这道菜？”

“我说，”江明成转了个话头，“你要不要换个助理？”

唐起用消毒毛巾擦手，闻声抬起眼皮：“嗯？”

还不是因为有次会议过程中，小年轻恰巧坐到他旁边，结果全程呆愣，江明成看不下去，就点了对方一下：你开会不做会议纪要？全凭记忆力好？